2019年深秋,我前往宜蘭的福山植物園採訪林試所在全台各植物園如火如荼展開的瀕危植物移地復育計畫,當時,福山植物園的研究員林建融提到,只要是野外瀕危絕種的稀有植物,上山下海哪怕墳場他都願意去尋,唯獨水生植物,他一度非常抗拒尋找蹤跡,「因為收集過程的心理打擊很大……消失速度實在太快,可能你才知道一個新的棲地,結果去的時候它已經徹底消失了」。
閱讀筆記
-
-
家福有過了解妻子的瞬間,用年輕演員高槻的說法,是對於另一個人,有些事情無論如何只能通過性才能了解。妻子像是《1Q84》的深繪里那樣,Reciever般出神騎在家福身上,喃喃吐露從幽黯深處浮出的八目鰻在海底吸附石頭的故事,家福躺在她身下,忽然像是不堪逼視深淵那樣,舉起手臂遮住自己的雙眼。不看。
-
就像河代表跟朱如炡下棋,如姃一段話讓他首次明白要人放下也是一種傲慢殘忍,因為有一類他從沒想過的受傷的人,是傷到什麼也不剩了,除非能把榮耀和名聲爭取回來。
-
Kimmerer在前言輕柔描述北美原住民編織聖草的方式:比起一個人咬著一股分三束的茅香草編織,兩人一起協力編織這獻給土地的敬物更好。「科學、靈性和敘事交織」,辮子一般的聖草也是她說這長長故事的方式,說故事是為了修復或創造關係,因此必然不僅是個人的行動。
-
嘉南大圳的名聲響亮,但對島嶼大多數人來說,若非近年極端氣候導致嘉南平原常傳出農田缺水的新聞,這條完工近百年的台灣重要水利工程,可能只活在歷史課本中,即便走在大圳水路旁也相看而不相識,更無法想像:這些密布在平原上的水路,長度總和達一萬六千公里,足足可繞上地球半圈。
-
假設你正在玩一款名叫「福爾摩沙大冒險」的手遊,角色是一位17世紀決意從中國東南沿海的故鄉渡海來台拓墾的漢人,可知道你得歷經多少關卡、打多少怪,才能成功在這座島嶼安身立命?
-
走出冷杉林到明亮處,迎面看到從玉山主峰頂端直垂而下的大斜坡,坡上密生著匍匐生長的玉山圓柏,再往上爬,只見磊磊的岩石堆滿於斜坡上,仰望最上端,那雄偉的玉山頂大岩塊,正以高壓的氣勢俯視著我們,白雲欲動又止地包圍著它。
-
既然不可能把所有台南的看不見搜羅成宛如安柏托.艾可(Umberto Eco)《無盡的名單》,那麼,不妨以一種漫遊的心情重新配置檢索。本書前三輯中的十個地方和相應主題,是這樣長出來的。與之緊密或散漫呼應的藝術家觀點,也略過此次創作細節不談,而是對「如何體驗一座城市」提出他們的獨門方法。
-
據說,很久很久以前,從海岸到山地,台灣隨處都可見到列當的身影,然而,和其他受威脅終至瀕臨滅絕的生物一樣,不知不覺間,列當從人類的日常生活中隱遁,想再見到它,必須發揮偵探的功力,在特定時間前往少數特定地點展開地毯式搜索,好比這四個埋首於海岸低矮植叢間的人。
-
「地理是歷史之母」,透抽說,「年紀越大,越對曾經活在這裡的人感興趣」,有時跟老人家聊以前走過的路,越聊就會收穫越多後輩從未聽聞的故事,一條路,就這麼匯集了來自人類的、動物的、植物的留痕,也讓找路的人一頭鑽進時間的通道上,樂而忘返。